云岁晚站在她简陋的房间里,眼神在衣柜里那几件寥寥无几且破旧磨损的旧衣服间来回扫视。那些衣服颜色黯淡,有些地方的布料已经薄得近乎透明,补丁也不规则地分布着。这景象让她一阵头疼,眉头紧紧皱起,心里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,那叹息声在安静得近乎凝固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。房间里的空气仿佛变得黏稠,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,每呼吸一口都能感觉到那股沉闷的气息。
“怎么办?”云岁晚低声自语,手指不自觉地轻轻敲击着衣柜粗糙的边缘,那木质的纹理透过指尖传来一种滞涩的触感。这个时代,相亲的礼仪和服饰她都不懂,这可怎么准备?她咬了咬嘴唇,嘴唇有些干裂的刺痛感,不安的眼神在房间里游移。这个时刻,她的心里充满了矛盾:想要一件漂亮的新衣服,但又担心费用太高,自己根本承担不起。
她开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,每一步踏在木质地板上,都能听到轻微的吱吱声,那声音就像老旧的乐器发出的哀鸣,仿佛在诉说着她的焦虑。她停在窗前,透过蒙着一层薄灰的窗户看到院子里的邻里们忙碌的身影,能听到他们偶尔传来的谈笑声和远处传来的几声鸡鸣犬吠。心里突然萌生出一个念头:或许可以去陈裁缝那里试试,看看能不能做一套新衣服。但一想到陈裁缝那小气精明的样子,云岁晚又有些犹豫。她咬着嘴唇,内心挣扎了许久,最终还是下定了决心。
她深吸一口气,那股空气带着房间里淡淡的霉味冲进鼻腔,抬起头来,眼神中多了一丝坚定。“不行,总得试试!”她自自语道,转身向门口走去。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,每一步都像是敲在她的心上,她的心跳加速,仿佛预示着即将面对的挑战。
她打开房门,迎面而来的微风带着一丝凉意,那凉意像细小的针轻轻扎在皮肤上,可她的心却燃起了希望的火苗。云岁晚踏出家门,快步走向了陈裁缝的店铺。她的步子坚定而有力,每一步都踏出了她对未来的决心和勇气。她知道,这将是一段坎坷的旅程,但无论如何,她都要迎接这场相亲的考验。
云岁晚深吸一口气,推开了陈裁缝店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,那声音在安静的店里格外刺耳。一股混合着布料的粉尘味、陈裁缝的汗水味和浓烈樟脑丸味的独特气味扑面而来,那气味冲进鼻腔,让她微微皱了皱眉,眼睛也有些刺痒。店面不大,几卷色彩暗淡的布匹堆在墙角,在昏黄的灯光下像是几团沉默的阴影。陈裁缝正眯着眼睛,手里的剪刀在布料上发出“咔嚓咔嚓”的声响,那声音清脆又冰冷,像是剪刀在无情地宣判布料的命运。
“哟,这不是云家的小丫头吗?怎么,也来我这儿做衣裳?”
陈裁缝放下剪刀,那双精明的眼睛像老鼠一样上下打量着云岁晚,嘴角咧出一个略带狡黠的笑容,仿佛已经看穿了她的来意。
“听说你要相亲了,这可是大事啊!我这里的布料,那可都是顶顶好的,保准让你在相亲对象面前,闪瞎他的钛合金狗眼!”
云岁晚听得直翻白眼,这老头,说话一套一套的,还挺时髦。“陈叔,你就别跟我绕弯子了,我就是想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布料,做件相亲穿的衣服。”她开门见山,不想跟他扯那些没用的。
“哎哟,瞧你这话说的,我陈裁缝做衣服,那可都是良心价。”陈裁缝搓搓手,他的手粗糙且骨节分明,眼睛里闪烁着精明的光芒,“这相亲的衣服,可不能马虎,这布料嘛,自然也要选最好的。看这匹丝绸。”说着他拿起一匹颜色老气的丝绸,那丝绸在昏黄灯光下泛着一种沉闷的光泽,在云岁晚面前晃了晃,丝绸滑溜溜的触感从他的手上传递过来,“做出来肯定让你美得像天仙。”
云岁晚瞥了一眼,心里直呼“我可去你的吧”。这颜色,这质感,穿出去怕是直接变成“老阿姨”!她强忍住吐槽的冲动,嘴角微微一勾,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,“陈叔,你这丝绸,颜色确实挺‘独特’的哈。不过我怎么觉得这边的纹路有点不齐呢?还有这里,是不是有点抽丝了?”她一边说着,一边用手指轻轻触摸着丝绸上的纹路,能清晰感觉到那些不平整。
陈裁缝脸上的笑容僵住了,他没想到这小丫头年纪不大,眼睛倒挺毒的。这瑕疵,要不是仔细看,还真看不出来。他清了清嗓子,企图狡辩,“咳咳,这都是小问题,不影响穿着效果!再说,好东西哪有那么完美?”
“哦?是吗?那陈叔,这价格是不是也得‘不那么完美’一下呢?”
云岁晚双手抱胸,她能感觉到衣服的布料摩擦着手臂,挑了挑眉,一副“你懂的”的表情。
陈裁缝嘴角抽搐了一下,心里暗骂:这丫头,真不好糊弄!他知道,再装下去也没啥意思了,只能无奈地摇摇头,“好吧,看在你爹的面子上,这价格我给你降一点。”
云岁晚心中暗喜,暗道:跟她玩,你还嫩了点!她脸上却不动声色,淡淡地说:“陈叔,这布料还不错,就这个