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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94章 最后的灯火阑珊(1 / 6)

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,横亘在镇里的那条小河已经不再漂船了。

我站在桥上,静静看着这河水蜿蜒伸向远方。它似乎还是一如往昔的样子,墨色的河水,倒映着碧蓝的天,却是更加深沉了。真是难得的好天气。

河边走廊,屋檐下的大红灯笼,在岁月变迁之中,褪去了它鲜艳的颜色,在那妖娆之中,多出几分沧桑的味道来。碎石铺成的走廊,有顽皮的小孩捡了碎石子扔了下去,河水如同黑洞,刚扔下去的小石子瞬间陨殁,只留下水面荡漾开来的一圈圈涟漪。河水的波纹在岸边撞击出浅浅的水花,向孩子们控诉着他们是如何打搅了自己的平静。

蓉儿也在岸边跟着那些小孩们奔跑、往水中扔掷石子,然后看着水面泛起的涟漪拍手叫起来:“妈妈快看!妈妈快看!”

我笑着,低头便看见那水波里被孩子们的嬉笑游戏搅得破碎的影子。

那个男人,正走上桥来,披着夏日里,最灿烂的晨光。

河水清澈如同明镜,水波荡漾着,撞开了我记忆中一直深锁着的那扇朱门。往事都倾倒在这水中明镜里,那些残留着儿时记忆的片段,跟随着这涟漪,此起彼伏地漂散了一整个河面。

我不禁念出他的名字来:沈夏至。

――――【引】――――

可是,熟络之后,沈夏至仍然每每都是站在我家外面的巷口,看着我回家去,看着我出门来,他总拒绝我的邀约,不肯进我家来坐坐。他只说,不想给我添麻烦。他也从不邀我去他家里,尽管他家就在我们常去的河滩那里。每次我去河滩,他总已经出了家门,站在河边等我。我没去过他的家里,也不知道他的父亲和母亲是什么样子。

我熟识沈夏至的第二年初春,他生病了。我照旧跑到小镇西边的河滩玩耍,却总等不来他,这才摸索着,找到了他家那破旧的房子。

沈夏至的家真的很简陋。两间屋子一扇窗,屋子里长年照不见阳光,变得昏暗潮湿,随处都可嗅见那股难闻的霉味。我去他家里找他,不用敲门,透过门板那指头粗细的门缝便可看见他家里的陈设。里屋的门关着,上面还上了锁。外屋里只有一张破木板床、一张桌子和一把椅子,稀稀拉拉的几件器具散在桌子上。沈夏至就躺在外屋的那张破旧的木板床上,我小声唤了他一声,他似乎也从门缝里看见了我的影子,起身过来给我开门。阳光刺痛了他的眼,他忍不住伸手去挡,我就是趁着这个空隙从他身旁溜到他屋子里去的。而后,他站在门口叫我,我一屁股坐在那落满灰尘的黒木椅子上,不出去了。他无奈,只得折进来拉我,说屋里乱糟糟的,还是到外面去坐吧。他将椅子也搬了出来,扯着袖子擦了又擦,尘埃都粘到他的袖口上去了。我坐在椅子上,沈夏至就坐在地上,我俩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,沈夏至感冒了,说一句话连带着好几声咳嗽。我时而转过头去往他屋子里瞧,里屋住着他的母亲,那屋子的门似乎长年累月地锁着,她的母亲听见我来,趴在门缝上瞧我,我看见她的眼睛,如孩童一般清澈。

沈夏至说,他没有父亲,至少,他如今再也没有见过他的父亲,他几乎都要忘记了那个男人的样子。他说他的母亲有疯病,发起病来的时候,尖叫着见着什么东西都砸个粉碎,看见什么人都要上去抓几下,即便是沈夏至也不例外,他只得将他母亲的那道房门给锁了。我去沈夏至家里的那天,他说他的母亲出乎意料地平静。一整个下午,她都只是透过门缝静静看着屋檐下的两个小小的身影。我偶尔转过去看她,冲她笑笑,她的眼里,是我看不分明的情绪。

沈夏至病了很久,我问起的时候,他总说他是吃了药的,可我想着他家里简陋的陈设,哪里有见着药的影子?我偷偷从家里拿了药出去给他,他拿着药瓶看了又看,说不是这药,吃不得的。我只好悻悻地又将药瓶放了回去。沈夏至的病一直拖着,一整个春天过去了,他终于还是自己好了。

后来,不管沈夏至是生病还是受伤,他总说,自己身体好得不得了,一点小病小痛的,过不了几日,便会自己好了,让我无需挂心。

除了小镇西边的河滩,我和沈夏至经常去的地方,要数镇上荷塘那里的书院了。

书院是很久以前建的了,它究竟坐落在镇上多久了,谁也说不清了,只知道它的年岁比我们的祖辈更遥远。

书院的匾额高高挂起,上面书写着我并不太识得的字体。在久远的年岁里,早已褪去原本的颜色,只剩斑驳,和木雕浅浅的浮刻。匾额下是高高的栅栏,黑色的木栅栏顶端刷着的红漆高高浮在上面,纵然是大人,也是够不着的。栅栏只在中间对着台阶的地方开得方方正正,连通了从台阶走到门口的路。那门边挂着两块长条的木板,上面照着墨迹刻着两句话,跟过年时候,人们写在红纸上的春联一样。那行书的笔法,我从未见过,也从那上面认不得几个字下来。书院的门从来不曾合上过,至少在我的记忆中是这样的。这样正好方便了我和沈夏至没事的时候就进去逛逛。

书院并不大,仿照着别家的院子那样的天井格局。头顶望上去是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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